第(3/3)页 夏款爽朗的笑了起来,回道“别的不说,就冲着这陈年老酒,我也一定给你面子,我们兄弟好些年没见,今天必要好好喝上一场,不醉不归。” 宴席摆在合丰堂,这是府里宴请宾客的地方,从院子到正厅,都是极宽敞的。 此时,合丰堂的正厅里已经摆好了席位,瑞兽青铜的香炉里冒着袅袅的香气,偏房里歌女舞姬都已经装扮好,做着最后临上场的准备,一切都井然有序,只等主人前来开宴。 范鞅年事渐高,不爱热闹,一般的宴席已经很少参加了,只吩咐范吉射好好招待。 从范府正堂至宴厅要穿过一道长廊,范吉射与夏款在长廊上并排走着,彼此谈论着一些过往旧事。长廊外的假山上堆满了积雪,放眼一片絮白,洋洋洒洒的雪花还在飘着,为郁郁葱葱的松柏又盖上一层新的浮雪。 “大哥近来可好,上一次回来大哥人在齐国游历,算起来,我与大哥已有七八年未见了。”夏款感慨的问道。他口中的大哥是范氏的嫡长子范吉辉,正是范氏嫡长孙范铭的父亲。范氏之中,他与范吉辉最是相合,两人相交甚笃,范吉射是嫡出的第三子,算是小弟了,年轻的时候几人经常一起马场赛马、围山行猎,然而及至今日,却数年难见一面。彼时年少,如今年纪渐长,大家都已不再是以前模样。 范吉射如今金冠束发,威严渐长,一身墨色的宽袖深衣,外罩深紫色的黑貂大领的冬袍,眼眸中渐渐多了许多难以言说的深邃冷峻。 范吉射笑了笑,“大哥一向不爱受拘束,九月里,他前去鲁国拜访小司空,算时日,现在已经在回程的路上了。这次你也能在新绛多住些时日,等大哥回来了,我们兄弟几个再好好聚一次。” “孔先生之才名,我素有耳闻,一直想亲自拜访求教,却苦于没有机会。待大哥回来了,我必要逮着他好好聊聊。”夏款道。 及至合丰堂的宴厅,里面已经有不少人落座了,这些人有相熟的故人,也有些朝堂之上的新面孔,不少人还带了子侄一起前来赴宴。宴厅里的人见范吉射与夏款二人进来,都纷纷起来见礼,有的来叙旧,有的来寒暄,一时之间,场面十分热闹。 “咳咳”,伴随着一阵咳嗽声,一个形容瘦削枯槁的男子被夫人扶着胳膊走到夏款身前,他想说句话,可一阵一阵猛烈的咳声让他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,他在室内也披着一身厚厚的黑貂裘,而他的夫人此刻正一脸紧张的帮他顺着气。 “二哥!”夏款一时之间没有认出这瘦的脱型的病弱之人竟是范吉佑,不由得看向他的夫人,“二嫂,二哥这是怎么回事?”二哥身体一向强壮精健,长于射御之术,为何几年不见,竟消瘦成此番! 士二夫人一边给范吉佑给范吉佑顺着气,一边一脸哀戚的叹气说道,“病来如山倒,自打三年前就如此了,一年比一年重,看了多少大夫也无用,本来这么冷的天不该出来的,可他听说你回来了,硬是要来。” 第(3/3)页